山愤慨道:“由泉乡、淤口乡、界石山镇的乡亲,已经组织起来,要去县里问个明白!官府这么搞,日子没法过啦!”
“官府里都是撮鸟贼!没一个好东西!早晓得,去年还不如跟着‘圣公’干他娘的!不让俺们活,俺们也不让他们活!”
“钱氏佃农都聚集在鹅头山下,说是要抬着钱家人的尸体去县里讨公道!咱们也去!”
“赵保长,你快拿个主意!俺们都听你的!”
群情汹汹,人人满面愤怒,眼里流露仇恨,他们聚集在一块,犹如一桶炸药,只需丁点火星就能点燃。
赵莽咽咽唾沫,这副场面将永久铭刻在他心里。
难怪当初方腊在青溪县帮源洞,一个穷乡僻壤的山沟沟里起义,短短数月之内,就把起义军队伍扩大到十几万之众。
实在是底层劳苦百姓,苦于剥削压榨太久了。
赵陀环顾周遭,数十双殷切眼睛注视着他,深吸口气大喝道:“我们去鹅头山,和钱氏佃户汇合!”
大院里欢声雷动。
“爹,我也去!”赵莽兴冲冲道。
赵陀却是对他使了个眼色,把王铁山和几个小保长拉到一旁,嘀嘀咕咕说了一通。
几人频频点头,而后招呼乡亲们先行离开赵家大院。
等敞院里只剩父子俩,赵陀才一脸凝重地道:“事情不太对劲,这份告示来的太突然,像是有人在背后故意煽动百姓!”
赵莽睁大眼:“布告是假的?”
赵陀指着布告左下角几个印鉴:“这里有县廨官印,还有巡检司寨印,应该不假。
据我所知,朝廷的确有意要重开应奉局、造作局,却并未正式下令。
这些加税传言此前传扬过一阵子,高县尉派胥吏赶到各乡,召集各地保正、保长,辟谣解释过,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现在突然发布告示要加税、征调劳役,总觉得有古怪!”
赵莽急忙道:“爹你明知这里面有问题,为何还要带大伙去鹅头山?”
赵陀苦笑道:“刚才的情形你也看见了,我不答应,他们自己也会去,真要在县里闹起来,围攻县廨,那可是造反逆罪!
有我带头,多少还能弹压一二,先到鹅头山帮着清理钱氏庄子,打听清楚事情原由再说。”
赵陀一只手掌摁住赵莽肩膀:“大郎,你去县城找高县尉问明白,这份布告到底是不是县里的意思!”
赵莽应了声,卷起布告揣怀里。
敞院一角堆满草垛,赵陀扒开其中一垛,取出藏在里面的包袱。
犹豫了会,赵陀解开包袱,露出两口油纸缠裹的长刀。
擦净油渍,刀身光寒闪闪,刃口弧曲,刀头较宽,厚脊薄刃,柄端握把呈虎口状。
“好刀啊!”赵莽眼睛一亮,忍不住惊叹。
和这两口宝刀一比,那些土兵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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