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某愿做将军的马前卒,死而后已。”
他话里的意思,他并不是怕死,仅仅是不想认下自己没有犯的罪。
“这事儿如今不归我管,得宁镖头点头才行。”裴延看向宁宴,用眼神询问她。
沈思行也看向宁宴。
“这案子目前的状况很复杂,我接不接另说。”宁宴顿了顿道,“你要是愿意,可以先和我说说。”
她确实好奇。
沈思行点头。
“那你说,我来记。”宁宴取桌上的笔墨,弯腰的功夫这才发现,沈思行的右手,以一种不太自然的方式垂在身侧,左手倒正常,搭在了腿上。
察觉到宁宴的目光,沈思行动了动左手,“我只有左手能动,右手在七岁时就残废了。”
宁宴皱了皱眉。
他胳膊还在人也健康长大了,那能废掉无非是断了骨头,或是被人伤了肌腱行动不能自如,但他这个状态,应该是前者,骨头受了伤。
大概率是没有养好。
一个孩子受伤却没有养好,看来他的童年过得并不好,至少没有得力贴心的人呵护他。
“你说。”宁宴沾了墨汁,等他说。
沈思行沉默了一下,开口说他案子。
“我十三岁开始做矿工,大家看我年纪小,对我都很照顾。这样过了八九年,我结识了不少人,也有了一支将近二百人的矿工队。”m.
“问泰十六年三月,杨四平找到我,说他在子宁有个石灰矿,请我带人过来采矿。”
“我们按照收益分成,他六我四。”
宁宴点头,他明白杨四平为什么找沈思行,因为闲散的矿工不好管,偷灰偷工的事很多。
找沈思行这种矿工队,看着出了四分利出去,可矿主却可以完全放手开采的事,只要派几个监工在场,以及管好买卖利润就行了。
最重要的,他们有能压得住的首领,矿工之间不会生纠纷。
宁宴写完手下的字,沈思行继续说。
“杨家矿不大,我看过后告诉杨四平,大概只有五年的开采量,他当时也表示认同。”
沈思行喝了口水,干裂的嘴唇得到了一些滋润,他继续说。
“这四年,我们双方合作,虽说也有吵架,但各方退一步也就过去了,总的还算顺利。”
“但去年三月,矿场开采整四年的时候,他忽然来找茬和我翻了脸。他认定我偷灰,否则他的矿短短四年,怎么只剩下这一点了。”
沈思行冷笑了一声。
“我让他拿证据,他不知从哪来找来的买方,对方作证我找此人卖过石灰。”
宁宴问他,“你确实没有卖过?”
她需要听真话。
沈思行摇了摇头,“这种事我不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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