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官员脸色有些难看。苏衍明面上是夸奖了一番玄字队,可是暗地里又骂了一遍那些在朝为官的人,而这些人今日还偏偏都在场。
言真不服气,把压下去的钱一股脑儿全扔给了她,“不就几个子儿,有什么了不起的!圣人还有看走眼的时候呢,你得瑟什么?咱们还有决赛呢!”说着,又对其他人讲:“我跟你们说呀,千万别跟风押注,这不过是她凑巧而已。射猎这玩意儿还得看真功夫,功夫深,那得练,你们看看玄字队那些人都跟什么似的,哪一个能摆上台面?还是天字队的选手好呀,你们看那健硕的大腿肌肉,再看看那强壮的双臂,再看看那如鹰一般尖锐强悍的眼睛,这才是胜利者应该有的样子,哪像她的玄字队,跟吃了迷药似的。”
众人听此番辩解,都觉得十分有说服力,本犹豫在两队之间的人统统把钱全压在天字队,而本来跟随苏衍的,也全跟了言真压的天字队。工部尚书大人掂量下手中的余钱,咬紧牙关,狠下心全压在了天字队,一脸严肃地说:“卑职信任大将军,这是卑职两个月的俸禄,下个月是吃干粮还是吃山珍海味,就全靠大将军赐福了!”
尧王啧啧两声道:“没远见,见风使舵,目光短浅…”
苏衍感激的看了眼他,又看向侧面的几位官眷。其中一位是吏部尚书正室夫人,一身青罗纱裙,肌肤貌美,容颜清秀,倒是个有见识的官家女,只可惜…“言大将军是见识过的人,这一双眼睛怎么也能辨出好坏,我看呐还是压大将军好了,这个小丫头算什么,不过是碰巧赢了回,没什么稀奇。”言罢,毫不犹豫的解下钱袋,全倒了出来扔在天字队那一块。
苏衍咬了咬牙,将最后希望寄托在那夫人的铁邻居——长孙大人。没想到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赢也好输也罢,说到底,还得腰包丰厚,不至于最后落得空空如也。”他将此话一撂,负着手,悠哉而去。
其余人听了此言,脸色不约而同僵硬。起初不过是为了看个热闹,没想到被言真一忽悠,把钱都忽悠出来。言真家底丰裕,自是不怕输;苏衍孑然一身,又是女儿家,也不在乎这点钱,而且方才她赢了一局,已有了足够本钱,接下去这最后一局若真输了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大损伤。但是他们这些在朝为官的人拿着国家俸禄,一来要供养一家老小,二来要拿出部分孝敬墨斐这位尚书之首,那还有多余的钱给他们输!
想到这,不禁悲从中来。奈何大将军威势压迫,谁敢中途退出?大难临前也得视死如归,全凭天意!
苏衍见此状,不仅摇头叹息:“没见识我不怪你们,谁让言大将军官大压人,算喽!到时候输了钱别怪本姑娘不提醒你们。”话毕,她将所有钱全投在玄字队上,拍拍手,靠在身后的人的肚子上,伸手从食案上拿起茶杯,一边喝着一边抬眼看向言真,大有志在必得之势。
阿臾蹲在苏衍身旁,在黑压压的人群里显得十分弱小。她拽了拽苏衍的衣袖,满脸的汗,和惊慌的表情。
苏衍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示意她不必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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