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布谨奏皇太后殿下:皇子延安郡王,所圈注之《春秋谷梁传》及其贴条文字,臣已谨注条目,乞皇太后殿下过目!”
高太后当即命人取来曾布所书文字。
然后对照着延安郡王的书册,一一阅读。
只是看了一遍,高太后就已经大喜:“学士学问,果真渊博,老身敬服!”
曾布所写的文字,直白且简单。
至少,高太后是看懂了,而且,高太后还觉得很有道理。
事实上,其实,曾布若将王安石对春秋的见解,掩去署名,拿来给高太后看,结果也是一样。
儒学就是这样的。
大体脉络,一脉相承,只在细节上有所不同,只在道义上,见解不同。
最好的例子,就是春秋三传。
谷梁、公羊、左传,皆是解孔子春秋之经,也皆为对孔子所著春秋的再注释、再解释和再阐发。
可这系出同源的三传,在道义和立场上,却几乎是三本书。
不是专门研究这方面的人,根本不清楚,这里面到底有多少弯弯绕,更加不会知道,在过去,为了这些细节的差别,儒生们几乎打出了狗脑子。
祖师爷都已经打好样了,徒子徒孙们,那里不会学?
自庆历兴学运动后,大宋文坛,迎来了百花齐放的局面。
思想碰撞的激烈程度,丝毫不逊色于春秋战国的百家争鸣。
只不过,这一次,所有人都在打着孔子孟子荀子贾谊杨雄的旗号,来为自己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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