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刚走几步,迎面就见赵国砚等人臊眉耷眼地垂手而立。
目光掠过众人,清点了一遍,发觉少了几个,江连横心里便已猜出个大概。
“东家,给你丢脸了。”
赵国砚垂下脑袋,声音闷闷的,尽管今晚灭了不少青帮弟子,但却没能追击到最重要的目标,张小林生死未卜,眼下只能按照最坏的打算来推测。
江连横的脸色顿时阴沉起来。
众弟兄见状,急忙纷纷喊冤叫屈。
“东家,这事儿不能赖咱们呐!三爷那边可能出了岔子,张公馆的保镖一个都没调走!”
“是啊,而且杜公馆里的人,好像提前有防备似的,姓杜的一晚上都没回来,张小林半道还被救了!”
“三爷这会儿回来了么?”
眼见着众人互相推诿,渐渐要把李正西牵扯进来,赵国砚登时怒火中烧,回身骂道:“都给我闭嘴,还他妈是不是爷们儿了,找什么借口?”
说罢,赵国砚“扑通”一声,跪在江连横面前,一把将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
“东家,刚才计划有变,是我让大伙儿强行动手的,要罚,也该是我担着,弟兄们刚才都拼了命,求东家开个人情吧!”
眼见“江家太保”如此这般,众弟兄立马噤声闭嘴,呼啦啦全跪下来,再无二话,口中只道:“我也认罚!”
话音刚落,忽又听院门外传来一阵紧促的脚步声。
江连横抬头看去,却见李正西左手提着卷刃的朴刀,右手握着镜面儿盒子,衣衫凌乱,气喘如牛,踉踉跄跄,跌跌撞撞,领着三个胡匪,应声闯进院门。
见西风满面血污,众弟兄不禁心头一凛,再去仔细查看,方才稍稍松了口气。
脸上血,是仇人血。
李正西只是受了点擦伤,并无大碍,不过是才经历一番搏杀,难免有些精疲力竭。
慌忙上前询问,才知十六铺码头火并的来龙去脉。
原来,粤帮夜渡黄浦江,倾巢出动,杀上岸来,李正西等人且战且退,终于回到了皖省同乡会馆,斧头帮总舵出头应战,双方大闹法租界,终于引来法捕房前来压场。
只不过,这一次,法捕房的老柴没再拉偏架,反倒在黄麻皮的授意下,重点打压了粤帮。
“闹天宫”王怀猛当场杀了两个老柴,惊动了法捕房高层,于是又增派了若干安南巡捕,下了杀令,这才堪堪将粤帮哥仔赶出了法租界。
想来,青帮是沪上资格最老的会党;粤帮是沪上根基最深的商帮,潮帮又是沪上最具财势的土货商。
这三股势力合围起来,共同追剿斧头帮,换做是谁也难以招架。
江家人数又少,只能凭借出奇制胜。
可惜,不如意事常八九,兵行险招,自然难以面面俱到。
计划成了大半,那是人算;杀敌无数,临到啃节儿时,才是天算。
事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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