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孙婧初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脸色还十分苍白,说话声音也十分虚弱,微微凝起的秀眉竟瞧着有一种雨打海棠的脆弱美。
晏温站在门边,压着眼睑,晦暗不明的眼神落在她脸上,定定看了她一瞬,却并未对她的话做出回应,转而看向老大夫:
“劳烦老先生随我去隔壁走一趟,舍妹情况似乎不太好。”
太子的语气敦和恭谦,说出的话也平易近人,然而细听之下,却能察觉出那平和语气中流淌的威仪,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隐忧。
老大夫是寺庙里的道医,医术斐然,脾气却倔得像头驴,平日里便是天王老子来请他看诊都要看他心情。
可他偏偏打心底里敬重这位品貌高洁的太子殿下,在他面前丝毫没有拿乔,听他说完,急忙整了药箱快步走到门边,恭敬道:
“殿下前头请。”
晏温温和道:“有劳了。”
说着,不再耽搁,转身便带着老大夫离开。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朝里看了一眼,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对孙婧初道:
“你且好生休息,不用跟来。”
说罢,匆匆下了台阶。
裴词安见他出来,急忙跟在他身后一起朝那边走。
走到隔壁院子门口的时候,晏温脚步放慢了一下,对跟在身后的裴词安道:
“孤想起孤的手串落在了碧落阁,可否劳烦裴卿帮孤取来?”
碧落阁便是方才孙婧初的院子。
裴词安闻言面上浮现一抹诧异,随即视线看向他的手腕,见他手腕处那串他常戴着的紫檀木手串确实不在。
“好,待臣看过公主——”
“现在就去。”晏温打断他。
他很少有对臣下表现出这般强势的时候,基于他的威仪,他只需要温和儒雅地开口,便已没人敢忤逆。
可这次他的语气里难得带了几分沉冷和锋利,好似收不住情绪一般。
裴词安一哽,定在原地,飞快看了他一眼,默默低头应“是”。
裴词安走后,晏温的脚步越来越快,几乎已经全然将身为太子该有的仪态抛诸脑后。
他疾步朝房里走去,待到进到盥室的时候,秋容已经给沈若怜密密实实裹好了衣裳,又在衣裳外面多加了一层披风。
沈若怜是在浴桶中晕倒的,秋容一个弱女子自然不可能将她抱得起来,只能尽可能将衣裳给她裹严实一些,等着太子或裴公子来将她抱出来。
晏温进去的时候,眉心重重跳了一下,在潮湿而暧昧的空气包裹之下,他心底忽然涌起一丝莫名激烈的情绪。
那种情绪丝毫不受他控制,快速窜起又迅速消失,仿若一根儿绣花针射穿了心脏。
他不动声色地用舌尖舔了舔牙齿,上前两步,先是探了下沈若怜的额头,随后将她连人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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