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伯爷究竟会否向皇上进言,亲为陈尚书求情呢?”
“会上书向皇上进言,但却未必是给陈尚书求情。”
“这是为何?”胡以温面上显出不解的神情:“难道伯爷不想保住陈尚书,以求护佑嘛?”
孙时相缓缓前行轻声说道:“以前,永宁伯势力未成,需要京中有大员护佑,以为奥援;而今伯爷势力已成,原先的护佑已成掣肘,类似于‘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啦。”
他又一次站定脚步,看了一眼四周无人,才接着说道:“你也亲眼看到,如今不止宣大三镇,就连这真定府同这中州大地,也处处皆有伯爷预埋下的各路伏笔。
就在前些时,新任陕督孙传庭不也是借兵于咱们伯爷,恐怕不久的将来,西安也会纳入到咱们伯爷的暗中掌控之下。
如今这般局面,朝中却还有一位以伯爷座师自居的兵部尚书,对于咱们伯爷而言,可未必是好事啊!”
“可若陈尚书真的被问了罪,那在朝中便失了奥援,如有何变故,既不能率先得到信息,以求应变之法,更不好使人从中斡旋了啊。”
“此言差矣。”
孙时相站在自己的营帐前,又接着说道:“以永宁伯如今的地位与势力,朝廷上的那些六部堂官,甚至是几位当朝阁老,又能拿咱们伯爷如何呢?
想我‘勇毅军’既不似辽兵那般,每年耗费数百万的银子,却又是能够外御强虏,内剿流寇的一等强军,只要强虏与流寇还在一日,无论是朝堂上的阁老堂官,还是当今皇上都拿咱们伯爷没辙。
只不过,也因咱们伯爷凭一己之力,而养活了数万‘勇毅军’精悍将士,使得朝中上至阁老、下至各部吏员,无人能从中渔利,也因此成为了他们的眼中钉,难保他们不从中给永宁伯使绊子啊。”
“这班蛀虫,如此艰难之时,仍不忘从中渔利,全无报国之心,真是该死!”
“哎……”
孙时相叹息着摆了摆手,轻声道:“公峤啊,今日这番话只可在你我二人之间言说,切记可不露于外人知晓。”
“同伯爷……也不可讲吗?”
“永宁伯与别的官将有所不同,他虽身居高位,却能做到虚心求教,不耻下问,这已然十分难能可贵,如此度量,就算是比起那些封疆的督抚大员,亦不遑多让。”
孙时相说到这里时,又一次向着左右望了望,确认没有旁人在身边后,才压低声音接着说道:“永宁伯虽能礼贤下士,纳谏如流,可他毕竟是身居高位,又少年老成,其城府之深,绝不下于朝堂上各部堂官和几位阁老,以及你所能想到的那些有名督抚疆臣。
而你我二人,选择追随永宁伯这等不世出的一代英主,既要对永宁伯忠心耿耿,又要时刻小心提防,莫要在永宁伯跟前说错了话,表错了意,反惹火上身。”
在胡以温一脸惊异神情中,孙时相接着又叮嘱他道:“总之,在伯爷跟前务要谨言慎行,这该说的与不该说的话,可要分得开、拎得清,否则还真不知是福是祸啊!”
胡以温浑身一震,抱拳施礼道:“学生既已决意追随永宁伯麾下,自当忠心事主,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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