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错愕,“为什么呀?你刚回国,若是告诉安家,他们岂会放过你?”
堂溪梨胳膊肘撑在车窗上,支着头,望着虚空里将散不散的彩虹,勾了勾唇。
“这样更有意思不是吗?”
季扶徵:“……”
行吧,绝命赌徒。
不愧是血洗过华尔街的女人,胆识就是与常人不同。
这把高端局!
——
半个小时后,车子驶入东城一座欧式别墅庄园里。
庄园很大,除却中间的别墅,其余空地全部种满了蓝色喜林草。
浓郁浪漫的颜色,绵延铺满了院落,一眼望去,就像缀满蓝宝石的地毯,美得让人心醉。
季扶徵第一次来这里,很好奇,“这是什么花?”
“这是喜林草。”堂溪梨弯腰,采了一把,“它的花语是宽恕,原谅。”
“宽恕?原谅?”季扶徴觉得肯定有故事!
许是长久不曾向人吐露自己,这一刻,堂溪梨生出一点倾诉欲。
她语气沉静地说:“我把它种在她死去的地方,祈求她的原谅。”
季扶徵一路跟着她来到别墅门口,感受到她言语中有深深的自责,不由问:“是谁呀?”
堂溪梨仰头,顺着门廊前巨大的罗马柱,指向别墅最高处,“是我妈。”
“十六年前的一个雪夜,年幼的我就站在这里,看着她从那上面跳下来。”
那晚的雪下的很大,她打了120,等了好久都没等到救护车来。
而妈妈早已在她怀中失去了呼吸,那是她第一次体会到绝望的滋味…
女孩神色平静地说着,仿佛一个局外人,在诉说与自己不相关的故事。
说完,她摘下胸前茶花,连着那一捧蓝色喜林草,一起放在了当年妈妈坠楼的地方。
白色山茶花,是妈妈生前最爱的花。
她在最无能为力的年纪,护不了想护之人。
如今,她长大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将那些刽子手,一步一步拉下地狱。
季扶徴默默听着,心里泛起疼。
他只知她是以一己之力,扶季氏大厦之倾的贵人,是令华尔街资本大佬们谈之牙痒的金融天才。
却不想清冷强大的外表下,藏着这样深的创伤。
其实,别看认识三年,他却对她真的知之甚少。
她是安家长女这件事,他也是前不久才知道。
“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有意提你伤心事儿的…”季扶徴十分内疚,不知该如何安慰。
堂溪梨起身,声音淡如水,“没关系,已经过去了。”
会哭会痛的安无漾,早就死在了十六年前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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