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耳闻,她最可怕之处并非骄奢淫靡,而是欢喜折磨人。
许钰林当时一身素白衣衫,掩不住他的伤痕累累,似是一块溅了血的美玉。
他仿若这满身的鞭痕与深到发紫的勒痕并非痛在他身似的,仍旧情绪淡淡:“打水。”
阿清瞧着沐浴着月光和鲜血的男子,竟被此等诡异的反差震住了,一时尚未反应过来。
许钰林并未动怒,甚至连语气都没重上一分,只是瞥他一眼道:“怎么?”
仅仅是平淡无波的两个字。
却让阿清在那瞬间,与许钰林对视时顿觉浑身发凉。
倘若一个人连他自己都不爱护,又焉能盼望他对世人心慈手软?
阿清能在长公主府存活如此多载,自是懂得该如何看人脸色的。
他当时便知晓:这位钰公子,绝非表面上那般温顺好欺。
从那之后,阿清便认准了自己的处境,真正将许钰林奉为主子,丝毫不敢怠慢。
而今,许钰林依旧是这两个字:“打水。”
阿清应下后便想去让后厨烧水,谁料许钰林却又唤住了他,平静补充:“要冰水。”
冰天雪地里,用冰水沐浴?
阿清愕然转头,本以为他听错了,瞧见许钰林的面色时却也不敢多问,只得领命去了。
他从不敢忘记,钰公子初次承宠的机遇是如何来的。
世间哪儿有那么多的巧合?不过是有心人的精心谋划罢了。
兴许是那位新入府的公子威胁到了钰公子,他想用苦肉计来博长公主的宠爱吧,阿清如是想。
只是在隆冬之际泡在冰水里 阿清光是想着,便打了个寒颤。
倒是钰公子的一贯作风。
这厢,方向感成迷的李婧冉在走错无数个岔路口后,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舒院。
光是舒院的外观便彰显了院子主人在长公主府心中的分量。
华淑长公主喜艳,府中金玉满堂,就连正厅地面都镶着各国的玛瑙,就差将烛火都换成南海的夜明珠了。
在这处处皆碧瓦朱甍之地,舒院却是一股清流。
湿滑照人的青砖铺路,屋檐上仍悬着晶莹的冰凌。沉甸甸的白雪压弯了古树的枝叶,从布局道景观都错落有致。
李婧冉觉得“宠冠府邸”的许钰林已经是极其罕见的勾人存在,谁料他在华淑心中竟不敌这位舒公子。
即使李婧冉并非八卦之人,此时也不禁升起一股好奇心:这位舒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难不成他相貌比裴宁辞更甚、脾性比许钰林更柔?
这股隐隐的期待让她没那么抗拒去和素未蒙面的新人见面。
李婧冉就这么一步步走进舒院,只是随着她的深入,李婧冉心中的忧虑却添了几分。
这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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