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瘆人阴森越发可怖。
良久,惨叫声中,最左边的囚犯终于忍不住瑟瑟开口:“……我说。”
“住嘴!”正受刑之人闻言一惊,顾不得身上痛楚,喊道:“你敢……”
下一刻,雪亮银光闪过,呵斥声戛然而止。
裴云暎腰间长刀入鞘,若非地上鲜血,仿佛刚刚抽刀杀人之举并非出自他手。
架上之人脖颈垂下,血自喉间汩汩冒出,已无声息。
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他侧首,将手中铁钳扔下,看向方才说话之人,含笑开口:“现在,你可以说了。”
囚室中安静片刻。
囚犯被蒙住眼,未知反比已知更可怖,虽瞧不见发生了什么,但刚刚还呵斥自己的人如今一言不发,怎么也能猜到几分。那人面上流露出些恐惧,惶然开口:“……是,是范大人。”
“哦?”裴云暎一挑眉,“范正廉?”
“是……是的,”囚犯紧张道:“军马监吕大山出事那一日,刑狱司手下提前得了大人差遣,吕大山的死,大人是知情的。”
裴云暎笑了笑:“果然。”
他转身,接过身边人递来的帕子,低头仔细擦拭手上杀人溅上的血迹,末了,走出门去。
身后侍卫跟上:“主子。”
裴云暎站定:“刚才听清楚了?”
侍卫青锋还未说话,前方又有人匆匆赶来,是个仆从打扮的人。这仆从走到裴云暎跟前,行过礼后,恭敬开口:“世子,小的奉老爷之命前来,下月是老爷生辰,老爷心中挂念世子,请世子回家一聚。”
青锋站在裴云暎身后不敢说话。
周围人皆知裴云暎与昭宁公惯来不合,几年前回京后干脆在外买了宅子,除了每年给先夫人祠礼从不回裴家过夜。
提起裴家,自家主子眼中不见亲近,只有厌恶,想来,裴家的仆从这次又要无功而返了。
果然,裴云暎闻言,想也不想回答:“没空。”
仆从擦了把汗,笑道:“世子许久未见老爷,老爷近来身体欠安,希望世子……”
“要我再说一次?”
仆从一滞。
这位世子爷喜怒随心,看似和煦,实则狠辣,性情更不如二少爷温和懂礼,强势如昭宁公也管不住这位儿子,何况是他这样的小小仆从。
仆从诺诺点头,落荒而逃。
裴云暎盯着他背影,眸底幽色如地牢里那片深邃的黑,一片无悲无喜。
青锋问:“主子,牢里的怎么处理?”
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刑审也就结束了。
“刑狱司教出来的人,嘴巴硬,骨头倒是软。”
他道:“刚才那个留下,其他的没用了,杀了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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