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家的纨绔先下了手,不然今日怎也要好好尝尝这暹罗的姐儿与大顺到底有何不同之处。
李惟俭不再应声,只是拖着薛蟠前行,心中暗忖,只待到了自家小院便能摆脱薛蟠这混不吝的酒鬼。
他不想生事,却偏偏有事上门。许是薛蟠这厮不曾泻火的缘故,走着走着便将半个身子压在李惟俭身上,一只手捉了李惟俭的手臂,另一只手忽而覆上手背,口中喷吐酒气道:“嘿,不知为何,我瞧着俭兄弟就亲近。这往后,咱们可得更亲近些才是。”
两辈子加一起,李惟俭从未被一个男的摸过手,当下汗毛倒竖,猛然抽手一甩,带着薛蟠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李惟俭略略压了下怒火,笑对几个丫鬟道:“文龙兄醉了,你们且带他回去吧。”
哪知薛蟠这厮却犯了犟劲儿,抡开臂膀将凑过来的同喜、同贵甩在一旁,抢步上前嬉笑着探手又摸过来:“俭兄弟莫要害臊,那东府的蔷哥儿与珍大哥——”
李惟俭面上笑着,待其靠近猛然抬脚踢在其小腹。
“呕——”
薛蟠吃疼,不禁弯下腰来。李惟俭不出手则以,出手就绝不会给人留下喘息之机。但见其左掌叉在薛蟠下颌处,用力一托,那薛蟠便好似断了线的风筝般,身形腾起半尺,怪叫着重重仰面摔在地上。
跟着李惟俭两步上前,在一干丫鬟的惊呼声中,矮身膝盖顶在薛蟠胸口,抬手大耳刮子便抽在了其脸上。
啪——
李惟俭面上还带着笑意,眼见薛蟠醉意褪去几分,就问道:“文龙兄可酒醒了?”
薛蟠愕然看着笑眯眯的李惟俭,挣扎两下却纹丝不动,这才想起当日船头张弓射箭的便是眼前的李惟俭。他心中惊骇,酒意顿时又褪去了几分,闷声道:“醒……醒了,俭兄弟挪挪膝盖,我……我喘不过气来了。”
李惟俭笑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文龙兄莫要怪我,这贾府毕竟不是薛家,胡乱行事……惹了不该惹的人,须得小心招惹来杀身之祸啊。”
膝盖又重重一顶,伴着薛蟠闷哼一声,李惟俭这才长身而起。招呼过来捧着锦盒的红玉,他朝着那几个丫鬟道:“前头就是我住所,就不劳文龙相送了,你们带他回去吧。”
说罢,李惟俭带着红玉转头就走。
几个丫鬟连忙扶起薛蟠,呆霸王喘息了半晌,酒意彻底褪去,随之而来的是羞恼。他在金陵横行无忌,何曾吃过这等亏?瞧着提灯行远的一主一仆,薛蟠恨声道:“好,好!不识抬举的东西,往后咱们走着瞧!”
同喜、同贵情知薛蟠脾性,这会子也不敢多言,只劝说赶快回了梨香院。
李惟俭与红玉转过夹道,东北上的小院近在眼前。捧着锦盒的红玉不禁忧心道:“这薛大爷好生没道理,竟……竟……四爷不若折回去与姨太太分说一二。”
李惟俭笑道:“分说什么?你是怕我恶了薛家?”
红玉抿嘴沉默,她便是如此想的。
李惟俭就道:“这却怪了,我仗义出手救了薛家,这呆霸王不知好歹反倒起了龙阳之好,照理来说也是薛姨妈来与我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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