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反倒要我与薛姨妈分说?”
红玉道:“我也是为了四爷好。”
李惟俭探手刮了刮红玉的鼻尖:“与人为善可不是处处忍让。这是贾府,都是寄人篱下,我又用不着借助薛家,谁又比谁高一头儿?”
他心知红玉所想,这王夫人的亲戚,总要比李纨的亲戚高上一头。
李惟俭前行两步,忽而说道:“你且瞧着吧,来日说不得有薛家求到我的时候儿,到时除非薛蟠磕头认错,否则此事别想轻易了结!”
话音落下,红玉瞧着那与自己仿佛的身量,不知为何,落在眼中忽而就巍峨起来。她不知李惟俭的底气何在,却偏偏信了!心儿也被那掷地有声的话语感染,涌过一阵酥麻。
红玉紧走两步缀后半步,长出一口气笑道:“是我想差了,四爷往后可是要做大官的!”
“嗯,知道就好。”
随着李惟俭进得小院,红玉偷眼观量了下他的侧颜,心中暗忖,自家这位四爷外表温润,内里却是个有方圆的。
…………………………
梨香院里。
薛姨妈正拉着宝钗说话儿。
“阿弥陀佛,只盼着你哥哥莫要节外生枝才是。”叹了口气,薛姨妈道:“酒宴请了,谢礼送了,好歹混过了这一遭。这要是外人,送些银钱就打发了。偏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又都住在贾府。哎,只好破了财,那贺兰砚、思州石砚可都是难得的上品,想来俭哥儿也挑不出不是。”
顿了顿,瞥向一旁的宝钗,薛姨妈只道其方才席间言语不多是因着勉为其难,就拉过宝钗的手道:“我的儿,方才难为了你,往后再没有了。”
宝钗心中怪异,胡乱应道:“也没为难,左右都是自家事儿。”
薛姨妈低声道:“你方才都没言语,我都看着呢。”
宝钗垂着头没言语。人,她见过了,比预想的还要符合心意。芝兰玉树,言谈温润,一双眸子锐意逼人。此等人物,必不会久居人下。可惜出身到底差了些,若是随了她的心意,只怕一、二十年帮不上薛家。
她明知不该去想,却又禁不住去想,一时间憋闷得内火上涌,掩口咳嗽连连。
薛姨妈唬了一跳,抚着其背摩挲着关切道:“我的儿,可是着了凉?莫不是热毒又犯了吧?”
宝钗苦着脸摇头:“无事……”
正当此时,外间一片吵嚷,薛蟠骂骂咧咧进了梨香院。
耳听得‘不识好歹’、‘混账行子’、‘下作黄子’一股脑骂出来,且越骂越难听,薛姨妈顾不得关切宝钗,赶忙起身道:“这是怎么了?”
薛蟠这会子掀开帘栊气哼哼进了厅堂,兀自骂了几句,薛姨妈连连追问,这厮才道:“我好心相送,一时醉了撞了下姓李的,那姓李的就翻了脸,把我一通好打!”
“啊?我的儿,伤了哪儿了?”
薛姨妈赶紧上前查看,薛蟠胡乱推开薛姨妈探过来的手,恼道:“我无事,总之我家往后与那姓李的再没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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