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俭兄弟也是自家亲戚,不算外人。”
李惟俭目不斜视,待丫鬟搬来圆凳,这才落座了,隔着丝帕为秦可卿诊脉,又略略问了症状。
李惟俭这医术顶多是二把刀,又哪里瞧得出来内中蹊跷。思量半晌,他这才道:“许是思虑过甚之故,蓉哥儿媳妇儿平素莫要多想,凡事放宽心,将养将养,这身子总会好起来。”
一旁的贾珍连连颔首:“是了是了,府中太医都是这般说的。俭兄弟,你瞧着能不能用你那秘药?”
李惟俭起身道:“无妨,许是有些炎症也说不定,我那药只对炎症有效。这样,明日我得空便让人配药,待配好了就让人送来。”
贾珍如释重负笑道:“有俭兄弟秘药,想来定会大好。”说话间与秦可卿对视一眼,须臾才恋恋不舍挪开目光,邀着李惟俭去吃酒席。
贾蓉、贾蔷伤了,尤氏一个深宅妇人也不好作陪,于是这酒宴上就只李惟俭与贾珍二人。
方才李惟俭刚动筷子贾珍就来了,这会子正饿得紧,喝过一杯酒便吃将起来。
因着李惟俭的年岁,贾珍也不好劝酒,只能自顾自一杯接一杯的饮了。过得半晌,李惟俭还不曾怎样,这贾珍却是喝高了。
席间贾珍话语多了起来,说上几句总会转到秦可卿身上,没口子的说秦可卿比儿子贾蓉好十倍不止。他是宁可舍了贾蓉,也要保住秦可卿。
喝到后来,贾珍竟泛起了泪花,直把李惟俭弄得不知所措!
好在服侍的丫鬟见势不对,连忙去请了尤氏来,这才解了李惟俭的困局。
由是李惟俭便与尤氏照了面儿。这尤氏果然生得好颜色,年岁大抵徐娘半老,一面儿命人搀了贾珍回去,一面儿送了李惟俭一程,没口子的说了些‘慢待了’之类的话儿,随即又命仆役挑了灯笼将李惟俭送回府。(注二)
这且按下不提,且说大老爷贾赦院儿里。
自那丫鬟回话说李惟俭随着贾珍去了东府,大老爷贾赦便开始胡乱思忖起来。
推己及人,听得这般好处攥在李惟俭手里,哪儿能不动心思?
贾赦与那贾珍素日里在家中放纵无状,很能合得来,这会子却腹诽暗骂贾珍吃独食儿。
他一面儿胡思乱想,一面儿打发人听信儿,看看那李惟俭到底何时回来。这一等,就等到了上更。
丫鬟终于来报,说是瞧见李惟俭被东府的仆役送了回来。
贾赦有心这会子就去寻那李惟俭,可也知道,刻下外间天都黑了,只怕不妥。由是愁眉不展,连耍顽小妾的心思都没了。
邢夫人陪在一旁,捱了两个时辰,终究忍不住开头道:“老爷,我瞧您愁眉不展的,这到底是有什么事儿啊?”
“妇道人家,你不懂!”呵斥一嘴,贾赦大马金刀落座,端起茶盏牛饮一番。许是憋闷在心实在难受,这才说道:“老爷我今儿得了好消息,内府要办水务公司……”
他当即将得来的信儿与邢夫人说了一通。
听得这等旱涝保收、坐地分金的买卖,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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