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两眼放光,随即纳罕道:“既是这般,老爷径直买了那股子就是,怎地又关俭哥儿的事儿?”
“你知道什么?”贾赦压低声音道:“那水务公司的主意,就是那李惟俭出的!内府有消息流传,说是圣上感念李惟俭之功,划出了一成股子给他呢。”
“啊?一成!”邢夫人吓了一跳:“这……这一年好歹有个一两千的银子入账吧?”
“一两千?京师百万生民,每月抛费三十多万两银钱,砍去半数也是小二十万两,按股子分出息,李惟俭个把月就能入账两万两银子!”
“两万两!”邢夫人调门升高变形,险些破音。
荣国府这般家业,每岁才入账多少?只怕还比不得李惟俭每月入账的数儿呢!
邢夫人这些年暗地里给自己置办头面儿,攒下的家底儿与之相比更是不值一提。
邢夫人惊得心儿狂跳,好半晌才平复下来,这才想起贾赦为何这般在意那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老爷之意,是——”
贾赦道:“李惟俭得了圣人赏识,又有这般家业,倘若将迎春许配给他——”
“金龟婿啊!”
“着啊!可不就是金龟婿!”贾赦合掌而赞,随意得意道:“待结了亲,我这做丈人的,找女婿要些银钱花用,他总不能拒之门外吧?再有,咱们家家世在这儿,迎春配他是下嫁,这彩礼……好歹要送些股子吧?”
邢夫人顿时笑得险些流出口水来:“老爷说的是。”
贾赦笑了几声,忽而蹙眉道:“可惜这一遭被珍哥儿抢了先,这要是定了惜春,咱们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啦。”
“不能,惜春才八岁,哪儿用得着这般急切?”邢夫人急了,话一出口,就推己及人,想着那惜春在东府本就不受待见,说不得贾珍全然不在意呢?
她顿时愈发急切:“不成,这事儿我得操办着。”思量一番,她盘算道:“二姑娘十四了,那李惟俭十三,年岁倒是相当。这会子定下来,正好儿两年后完婚。
不成,明儿我得把二姑娘叫来提点提点。再领着二姑娘去瞧瞧李惟俭?”
贾赦早钻钱眼儿里了,全然不顾及迎春风评,只道:“好,就是这般。迎春生得好姿容,听说那李惟俭拢在身边儿的几个丫鬟都是好颜色,让二人多接触着,我就不信姓李的不动心思!”
“老爷好算计!”邢夫人笑吟吟赞道。
这夫妇二人彼此对视,顿时乐不可支,畅想着那一成股子每岁的收益,诶呀呀,不敢想不敢想啊。
许是念叨的多了,方才洗漱过的李惟俭喷嚏连连,直惹得晴雯好一通关切。催着李惟俭钻了被窝,又给熏笼多加了白霜炭,最后晴雯咬了咬牙,穿着中衣干脆又钻了李惟俭的被窝。
晴雯歪着头看向床外,低声道:“我,我怕四爷夜里再受凉。”
“嗯。”李惟俭探手将晴雯揽在怀里,感受着那吐气如兰,轻轻拍了拍其背脊:“睡吧。”
注一:二设人物,赖升两子之一,原文没提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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