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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宝玉讶然道:“我方才问了,她闷着头不言语,不就是应承了吗?”
“哪里就应承了?”晴雯扯过香菱,用力推了推:“你自个儿跟宝二爷说。”
香菱攥紧汗巾子,抬头瞧了眼宝玉,嗫嚅半晌,才道:“宝二爷,我如今在四爷房里……挺好的,不想挪腾地方。”
宝玉心中惋惜,面上现出讪讪之色,苦笑道:“原以为你在俭四哥房里不如意……罢罢罢,你一心留下,我又何苦枉做了恶人?回头儿我再跟老祖宗言语一声,这事儿……就算了吧。”
晴雯留在贾母跟前儿几个月,素日总能见着宝玉。见他这般好说话儿,心中的气性顿时消了大半,因是红玉紧忙附耳低声言语了几句后,晴雯便屈身一福:“宝二爷,我方才言语不当,这里给你道恼了。”
面对嫽俏女子,宝玉总是极宽容,便笑着道:“这算什么得罪?不过是小事一桩。”
红玉紧忙上前说了几句好话儿,宝玉面上讪讪,敷衍几句便回了书房。四个丫鬟或气恼、或伤心、或担心、或记挂着一路寻来,待回返时却是齐齐舒了口气。
晴雯好似打了胜仗一般,得意道:“我就说了,天大地大道理最大,宝二爷是个讲道理的呢。”
香菱心绪转好,扯了晴雯的手儿没口子的道谢:“这一遭谢过你啦。”随即又分别谢了琇莹与红玉。
憨丫头琇莹凑趣般跟着笑了,唯独红玉忧心忡忡。
她早前儿就在宝玉房外伺候着,素日便知晓宝玉身旁的几个丫鬟可不是省油的灯,被晴雯这般一闹,宝玉虽说不见得会多想,那几个丫鬟却哪里容得下外人打上门来?只怕这事后还有的闹,须得回头儿与俭四爷言语一声。
却如红玉所料,她们前脚儿刚走,后脚儿袭人便寻了个由头,悄然出了绮霰斋,朝着王夫人院儿寻去。
这会子天色还早,王夫人正与薛姨妈说着话儿。
到底是姊妹一场,前阵子皇商底子的事儿,让薛姨妈总算瞧清楚了这帮亲戚的嘴脸——眼瞅着薛家要没落,便如狼似虎的扑咬上来,生怕吃得少了。
那大老爷贾赦与王舅妈便是明证。她腹诽了好一通,也是素日憋闷的紧了,不知与谁去说。
王夫人只劝慰了一阵,便不知如何再劝说。万般缘由,都脱不开前因后果。若薛姨妈素日好生管教了薛蟠,又岂会有这档子事儿?
如今事儿已了结,说什么都迟了。
王夫人便道:“蟠儿的那案子,总要想法子了结。”
薛姨妈就叹道:“哎,那案底子拢在刑部,说不得督察院都有副册,除非是通了天,不然——”
宝钗虽与薛姨妈说了李惟俭提出的法子,却反复嘱咐薛姨妈莫要说将出去,防着的便是这帮子亲戚。
王夫人捻动佛珠,念了几句‘阿弥陀佛’,正要说些什么,丫鬟便来报,说是宝玉身边儿的袭人来了。
袭人本姓花,原是老太太身边儿的丫鬟,伺候过史湘云几年,后来贾母见其恪尽职守这才打发了来伺候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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