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并不甚轻,似有无尽愁苦,要尽数倾泻在指端一般,但回头一望,见适才吵架的二人,却已影踪不见,不由得更是不可思议。
转头往大雄宝殿走去,见一个身披大红袈裟的僧人,正在与一个孩童谈说佛法,似乎夸赞那孩童甚有灵根,正是我佛中人,东方未明并不信佛,也听不懂什么“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什么“我相人相,好不懵懂”,心中只是暗叹这小孩子悟性当真不俗,大和尚说了一遍,便能记诵无误,天资之高,确是非同一般。
他见日头上在正午,出寺吃了一碗鲤鱼面,到处闲逛了半日,眼见与谷月轩约定时辰已至,便又往酒馆走去。
到了酒馆,果然谷月轩信守诺言,早就点了酒菜相候,东方未明告座,坐在了对面,先给谷月轩斟了一杯,再给自己也倒满了,说道:“谷兄所办之事,是否已然办妥,若用得着小弟,那是义不容辞。”
谷月轩笑道:“早就已经办妥,江湖上的朋友,卖了谷某一个薄面,也就化干戈为玉帛了,兄弟,这几天在洛阳,可有所收获?”
东方未明道:“这个自然,洛阳城中颇多能人异士,各怀奇妙本事,确令小弟大开眼界,奈何资质太鲁,什么都没学会,倒要谷兄见笑了。”
谷月轩道:“听兄弟口吻,想来是要学门手艺?”
东方未明道:“谷兄知道小弟志向,若想如小虾米前辈一般行侠仗义,武功是非练好不可的,不然万一碰上了歹人,想要路见不平,却只能转身逃走,哪里是大侠了?”
谷月轩笑道:“所谓行侠仗义,并非必须仗武力二字,拔刀相助是行侠,难道教人行善,阻人肆恶,就不是侠义行径了。”
东方未明正色道:“谷兄说的是,咱们先喝一杯。”说着便将胸前那杯酒一饮而尽。
谷月轩也想喝下,但酒到唇边,忽然闻到一股香甜的气味,虽然极其微弱,却还是被他察觉,忙对东方未明道:“兄弟且慢!”
可谷月轩说得虽快,却是东方未明先敬酒饮下,要阻止已然不及,这酒中果有古怪,顷刻间东方未明腹痛如绞,登时栽倒在地。
谷月轩大吃一惊,忙去搭东方未明脉搏,忽然头顶劲风压了下来,他学武已有十余年火候,在江湖上历练有素,便知有人从梁上偷袭,反掌一架,“砰”的一声大响,谷月轩被震退了两步,见来人一袭黑衣,满脸戾气,正是师叔玄冥子。
玄冥子苦练数十年的毒掌,竟然打不倒这个刚满二十的师侄,心中也是一惊,但他此行,并非为了欺辱后辈,而是另有所图,虽然想毒害谷月轩未成,但东方未明却已中了此毒,哈哈一笑道:“让这小子受罪更好,谷月轩,这毒你是解不了的,带回去让你师父试试,要是这小子一命呜呼了,可是你师父害的,不关我的事。”说着便从酒馆中跃了出去。
谷月轩自知不是敌手,不敢贸然追赶,更何况东方未明已然痛得昏了过去,他见东方未明情况紧急,已然撑不到师父救治,忙从怀中取出武当派的天心解毒丹,强行给东方未明喂了进去,然后将他负在身上,快步往谷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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