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姨都得罪个遍,当真是“灶坑打井,房顶开门”。
周隆怒火中烧,骂道:“你这混小子,当真是狗屁不通,你爹我创下的基业,凭什么让那群吸血的亲戚占为己有。”
周耀通却不服气,大声道:“你就是小心眼,人家不比你一个臭镖头有银子,你看我三叔家的表弟,在邯郸哪个不识,手上几十万银子,像流水一样过。”
周隆更是怒不可遏,继续骂道:“那杂碎是邯郸城里,一个狂嫖滥赌的地痞无赖,二十年前差点没让人打死,你三叔来我这借银子,至今一文钱都他妈没还,你这小畜生好赖不知,是非不分,你…你…”说着抚胸大喘。
周耀通却兀自不服气,道:“就算三叔不是好人,那我二舅三舅,你又凭啥不让我孝敬?”
周隆喘了好大一口气,道:“你那些舅姨就没一个好东西,趁我参加掌门人大会,伙同你妈,差点将镖局子都掏空了,他们是不想让我活着出来,你去孝敬他们,去啊,去啊。”
说到最后又是气力不济。可他心中明白,自己娶错了老婆,妻子对自己尚且全无真情,她那些兄弟姊妹,更是心肠一个毒似一个,不但嫌贫爱富,欺善怕恶,更是投机取巧,算计人心,无所不用其极。
若是周耀通有钱有势去认亲,那么定然将他捧得如老太爷一般,眼下他孑然一身,前去投奔,非让人一顿大棒子打了出来不可,是以倒也不怕他去生事,最多不过是找个镖头暗中跟随相护。
周耀通却听父亲编排亡母不是,更是满口胡言乱语。
周隆见他冥顽不灵,也觉心力交瘁,不愿与他多说,喝道:“滚出去。”
众镖师,趟子手见他父子二人吵架,习以为常,丝毫不以为意。有的老镖师,回思过往,对周隆口中的这些亲戚,均都嗤之以鼻,心想这少镖头四十多岁了,怎么还如此不懂事。
父子二人一场大吵,搅得众镖师均是不快,好在周隆余威尚在,也无人敢论短长。周耀通倒是满不在乎,回房以后呼呼大睡,睡得甚是畅快。
睡梦之间,周耀通似乎回到了幼时,父亲整日走镖,他一个人在镖局子里无所事事,那时他养了一条黄狗。
他生性好动,黄狗又大是顽皮,一人一犬闹得四邻不安,周隆为平众怒,只好将黄狗活活打死。
这个梦,他做了无数次,每逢至此,他总是心惊肉跳,便在睡梦之中,也能惊得醒了过来。可是他此时酒意尚未全退,想醒将过来,偏偏如中梦魇。
眼前又见父亲周隆给自己主持婚事,那时自己本无娶妻之念,拿了家里几百两银子,在外面逍遥了大半年,却也算得倒霉,最终在城郊被周隆抓了个正着,硬生生的拖回家拜堂,其间的辛酸和委屈有谁能知。
后来好容易生了个儿子取名周正,这孩子越大越不成话,一脸孔假正经,做事循规蹈矩,跟自己全然不像,整日价不是缩在书房看那些没用的“之乎者也”,便是在演武场“呼呼哈嘿”的假把什,又哪里有自己半点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风范,推因溯源,还是周隆的错,给自己找了个闷葫芦似的妻子,生了个规规矩矩的儿子,都是他,都是他。
他这么一气,却忽然醒了过来,哪知已是天光大亮,原来已是次日正午,这一觉睡得好沉,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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