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翊刚把这几近崩溃的人搀起来,还没来得及扶她站稳,忽听身后冷月站着的方向传来一道如深秋般清冷中透着火气的声音。
“你们和尚家的事儿我知道得不多,但我知道你们和尚是不能杀人的。”
这句话是冷月说的,说得格外杀气腾腾。
和尚不能杀人?
那就意味着冷月可以下杀手,而神秀不能。
他记得冷月来时是没有带剑的,但冷月若想杀人,有没有剑都是一样。
景翊一惊回头,目光落刚到身后的两人身上,又是狠狠一惊,惊得身子一僵,差点儿把虚软一片的画眉摔到地上。
杀气腾腾的那个是冷月不假,真正动手的那个却不是她,她倒是很想动手,可她的一双手已被站在身后的神秀单手反扣在了背后,而神秀的另一只手正不松不紧地锁在她的喉咙上,困得她一动也动不得。
冷月先前只说过神秀的武功比她的高,却没想到竟能高到可以在转眼间就无声无息地把她这样制住。
“神秀——”
景翊错愕之下一声提得很高,高到冷月从未想象过这样一个看起来永远气定神闲的人居然也会慌成这样,可这一声刚开了个头,就被神秀淡声截住了,“放开她。”
景翊狠噎了一下,这句话不是该他说的吗?怔愣之下景翊才发现神秀的一双眼睛没再看着他,而是看着被他扶在手上的画眉,恍然反应过来,忙道:“你误会了……我只是扶她起来,没有要挟持她的意思。”
神秀的眉眼间没见丝毫动容,扣在冷月喉咙上的手指反倒更紧了几分,捏得冷月不得不向后仰了仰头颈,才又淡声说了一遍,“放开她。”
“好好好……”
画眉人本就在病中,又被这通惊吓一折腾,身子已虚软一团,没法自己站住,景翊便小心地搀她在桌边坐了下来,一待画眉安坐,景翊忙退了几步,站得离画眉远远的。
“这样可以了吧?”
神秀手上未松,只深深地看向画眉,依然浅淡地道:“还好吗?”
画眉仍只是望着神秀涟涟落着眼泪,刚使劲摇了摇头,恍然反应过来神秀问了句什么,微怔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不待开口说什么,神秀已把目光从她身上挪了开来,依旧看向拧紧了眉头的景翊道:“让她走。”
“走?”景翊还没应,冷月已冷声道,“张老五死了,她的活儿已经干完了,还知道这么多事儿,萧昭晔正在凤巢里等着杀她灭口呢,我要是没把她带到这儿来,你现在就可以准备给她做法事了,你想让她走到哪儿去?”
景翊在神秀平静的眉目间捕到一丝闪瞬而过的波澜,忙沉声道:“你把她放开,我跟你保证,我一定会给画眉安排一个绝对安全的容身之处。”
景翊这话说得虽急,却全然不像一急之下随口说出来的。单以景家在京城的权势,藏一个女人就是易如反掌的事了。
神秀却像是压根就没有掂量景翊这话的诚心程度,只越过冷月的肩头一片祥和地望着这个已急得脸色有些发白的人,温声道:“不必如此麻烦,你死了,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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