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为何蒸煮车间没煮料,因为那大黄毒是毒,哪怕是陛下站一站,剂量根本达不到中毒的标准,但陛下要来,就不能煮。
因为蒸煮房没有开工,后续的工艺,便不能演示,但是机器就摆在哪里,陛下能看到,詹忠诺继续说道:「蒸煮之后,要进行碎浆、这是碎浆坊,碎浆之后除砂清洗,再过一遍大黄毒、而后入纸机,筛浆压榨,再加入滑石粉、瓷土等凝结压榨烘干,再过轧机压光,卷纸,最后成为成纸。」
朱祁钰看完了一圈,对钦天监、器历局的工作做出了高度认可,而后对着年富说道:「光说不练,假把式,开工。」
「陛下…」年富低声提醒着陛下,开工可以,陛下得离开车间,想看成果可以,但是因为大黄毒的存在,皇帝在,就不能开工。
朱祁钰又想起了当年自己在王恭厂搅拌铁水的日子,他也是正经工匠出身,这帮朝臣都把他看成瓷器,一碰就碎。
他也没让群臣为难,今日不比往昔,那会儿大明都岌岌可危,他个代班的皇帝,自然百无禁忌,现在他是大明的主心骨。
他离开了厂房,等待着第一炉纸下机。
朱祁钰等了整整一个时辰,第一炉冒着热气的纸终于来到了他的面前,纸张细腻光洁,质量远好过了黄本麻头纸,那东西粗糙、受墨不凝、运笔不畅,但在乡间却完全够用了,面前的这堆纸,质量要是和宣德笺纸相比,那自然比不了,但也能算得是上好本纸了。
上好本纸一刀六钱银,按大明眼下折算,四百二十文一刀,而黄本麻头纸一刀才七十二
文。
「一天可出多少此等本纸?造价几何?」大明皇帝摸着纸张的厚度,也不嫌烫,询问着刚从车间走出来的詹忠诺。
詹忠诺既然要献祥瑞,那必然要写《颂》,他稍微掐算了一番说道:「一火伏,一昼夜,三班倒,四千钧。」
「也就是十二万斤纸,一刀六开为二十四斤,为五千刀,人工、来料、火炭等物,以三钱一刀售卖,作坊一年半收回投入,之后就是维护机械和原料了。」
三钱一刀售卖,是詹忠诺考虑到大量投产之后,大明纸张价格会降低,做出的保守估计。
事实上,他们搞的这个作坊已经开始赚钱了,但历局并非官厂,所以也就是验证性的试车了半年,成本已经全数收回,之后就要移交石景厂。
研发成本已经完全收回,可见造纸其利之厚。
「好!好!好!」朱祁钰看着詹忠诺,不停的说好,这个大发明家来自松江府,当年倒腾出来纺车的时候,也是历经不少波澜,才到了京师。
「这纸叫什么?」朱祁钰摸着纸张,爱不释手,他一直在振武,但是他从没忘记兴文,振武和兴文从来不是冲突,但是朝中的诡辩腐儒们,总是喜欢把这两件事放到对立面去讨论。
詹忠诺俯首说道:「景泰纸。」
「啊这…」朱祁钰一愣,这个命名法确实是惯例,就像是宣德笺纸以宣德命名,一直到乾隆年间,奏疏所用纸张一直是宣德笺纸,乾隆末年,官署才改澄心堂纸为奏折纸张。「那就叫景泰纸吧,不错,兴安,十大历局,记奇功牌。」朱祁钰笑呵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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