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剌人整兵备战,石总兵,才回营整备,南下去了清风店。”
于谦的脸色颇为无奈,石亨这人,走就走把,拔营之前,先去夜袭一番,才离开,可谓是便宜占尽。
“可惜了。”朱祁钰再道一声可惜。
他颇为无奈的说道:“瓦剌阵脚大乱,若是我大明精锐尚在,可一战灭敌!安能让瓦剌在京师门前逞凶!”
朱祁钰恨的咬牙切齿啊,大明朝啥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倘若大明京师三大营尚在,这群瓦剌人一个都跑不掉!
只是大明军队眼下都是训练月余的预备役,防守有余,进攻乏力至极。
若是围攻,反而可能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脱脱不花可是真心投诚?”朱祁钰拿起了脱脱不花的那封书信,满是疑惑的问道。
于谦十分认真的说道:“陛下,他真心与否,又如何呢?”
“我们要的也不是他的忠心,而是要他牵扯瓦剌人的兵力,待大明国力恢复,无论忠心与否,真诚与否,都不值一提。”
朱祁钰思索了片刻,说道:“马匹的数量有点少啊,后山马三千匹未曾阉割,太少了些,最少也得万匹以上,我大明养马,三千匹连填满御马监都不够。”
于谦颔首言道:“臣去谈就是了,这些价码都会谈好的。”
“但是臣以为陛下至塞外这件事,极为不妥,其他倒是都可以谈。”
“陛下的战马就是后山马,虽然稍矮,但是耐力十足,向来都是怯薛军专用,臣以为战马之中的良马,可以算是脱脱不花的诚意了。”
朱祁钰两世为人,但都对马匹这种事,了解不深,郕王别看是个亲王,可是他那一年三千石的俸禄,也就正好养住郕王府的人罢了。
大白马和战马都是御马监的马匹,这还是监国之后才有的待遇。
于谦主持兵事多年,怯薛军是蒙兀军队中,精锐的精锐,数量不多,却又半数以上皆是重骑,三千匹真的不算少了。
整个肯特后山,都不知道有没有十万匹,能充当战马的则少之又少。
“好。”朱祁钰放下了脱脱不花的书信,拿起了于谦匠爵的奏疏,有些奇怪的说道:“于老师父平日里公务缠身,案牍劳形,为何要费这么多力气写这本匠爵奏疏呢?”
“条条陈陈皆鞭辟入里,是早有这个想法吗?”
于谦看着朱祁钰满脸的疑惑,满是感慨的说道:“陛下,其实臣这个问题想了很久了,此大明之病入骨髓之疾,却无良药,是陛下以匠爵二字点醒了臣。”
“臣才连夜想明白了,之前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的事,自然要连夜写下这奏疏,臣怕死在了城外,这奏疏就永无天日了。”
“陛下,所谓四民,士农工商,乃是自古以来的国之柱石。”
“但是陛下,士子读书识字明理,却终身为仕途奔波,大明进士一科进士不足三百人,庶吉士只有三十余人,即便是算上举人,不足千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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