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顺着白宜年的脸颊落下。
他浑身湿透,望着裴宴在暗淡的灯光和雨中也显得格外漂亮的脸,一时回不过神来。
裴宴扬了扬手,示意他接过伞。
白宜年伸手拿过伞:“你怎么在这?”
“我找你有事,打你电话不通,就打给小谢。她说你脸色难看地出去停车场,我直觉出了什么事。”
裴宴顿了顿:“正巧我在附近办事,想着这么大的雨,开也开不了太远,就试着顺大路找了找,没想到你在路边。”
裴宴的理由,未免有太多凑巧。
换作平时,白宜年多半会察觉到漏洞,但他现在有更关心的事,便没有多想。
白宜年对自己右眼失明的原因,一直有所怀疑。
他记忆模糊,不记得究竟是不是意外,但他了解自己,没有蠢到会跌进破旧喷泉的地步。
奈何他被划破眼睛后,因为术后感染高烧,昏迷了半月。醒来时,他的生父出现,把他领回了白家。
等白宜年找到机会,想去福利院调查这件事时,那间福利院却已经因为经营不善关闭。当初的工作人员都四分五散,而那个时候网络还不普及,大部分资料也都是纸质资料,早已消失在历史中。
这些年,他几乎也快以为,那不过是场意外。
直到今天见到霍妗妗,记忆复苏。
霍妗妗看到他时神色如常,恐怕她早已忘了自己为了被豪门父母收养而伤害的人的容貌。
白宜年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保持冷静,甚至还面带微笑,和白子平以及霍妗妗虚以委蛇。
年会结束后,他想去外面冷静冷静,却鬼使神差走到停车场。
坐进驾驶座时,看到外面跟霍妗妗示好的白子平。
那个疯狂的念头忽然冒出来,若非那时候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他的思路,说不定就已经撞了上去。
他没心思看那电话是谁,现在想来,大约是裴宴。
冷静下来,白宜年才意识到……他的记忆不一定百分百准确,尽管可能性很小,但说不定,那个人并非霍妗妗。
而能够帮他确认这件事的,是裴宴。
白宜年口中的烟已经被雨浇灭,他把烟头取下,看着伞外的磅礴大雨,过了许久才问:“霍妗妗是被收养的?”
裴宴却没有立刻回答。
她想起原著中,白宜年对白子平和霍妗妗肆意报复,最后自取灭亡。
现在,她的气运还不足以让霍妗妗受到足够反噬,若是白宜年现在去对付霍妗妗,恐怕只有失败一个下场。
她犹豫片刻,是否要隐瞒。
但很快意识到,以白宜年的头脑,她隐瞒也隐瞒不了多久。
况且,他有知晓真相的权利。
裴宴点头:“没错。霍行的妻子宋宛如不想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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