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让人给送去笔墨。
以往那些老祖们,哪个能有这般待遇?
狱卒想了想说道:“可需小人研墨?”
林怀南看向狱卒,只见狱卒一张脸生满横肉,凶恶无比,胡子犹如尖刺那般炸开又硬又直。
他没有拒绝,点了点头说道:“劳烦了。”
狱卒连忙赔笑道:“当不上劳烦。”
他对砚台呵了口气,左手挽着右手衣袖,细细研磨。
随着墨条一圈圈转动,逐渐出墨。
这砚是好砚,墨是好墨。
林怀南沾了沾墨,取出金榜摊开放在床板之上。
金榜上的名字,被他细细拍打,犹如尘埃被拍去。
“狱卒高姓大名?”
他提笔闭目凝神准备写字,问了狱卒一句。
狱卒呵呵一笑,“小姓钟,为了生计来此牢狱之地。”
林怀南诧异道:“天牢之地,不是随意可入。”
“先生外道了。”钟狱卒摇头说道,“这地方煞气重,那些达官贵人可不想沾上,被编排进来的,也都在外找了想我这样的人进来。”
“这里的犯人都不是凡人,撒泼杀几个狱卒也是常有的事情。”
“故而进来前,那让我顶替之人还给了家中百两银子。”
钟狱卒说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林怀南说道:“没想到连天牢重地都有这般买卖。”
钟狱卒只是一介凡人,进入天牢中修炼几番,也才堪堪一境。
做的也只是一些听吩咐的活计。
林怀南提笔开始写字。
他写字的速度很慢,连钟狱卒这般大字不认识几个的人都比他快。
但林怀南却写得很吃力,汗珠沿着他的额头落下。
在靠近金榜时,钟狱卒不忍弄花他辛苦写下的字,赶忙伸手一接。
汗珠落入掌心,林怀南也落下最后一笔。
这时钟狱卒感觉字在发光,他仔细看去,发现并不是。
后知后觉地转身,他看到外面月光不知何时已经变成日光。
他感觉不可思议,明明只是写了几个字,为何这还有两个时辰天亮就一下子过去了。
难道是自己太过投神所致?
他只觉得林怀南是个有大学问的人,这才让自己如此入神,不由得心生佩服。
写完字的林怀南吹了吹上面墨迹,将金榜卷起收好。
钟狱卒没发现,他接住的那滴汗,已经消失不见。
林怀南做完一切,他用袖口擦拭汗水。
钟狱卒说道:“先生,我给您烧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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