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亲离,成他人绳下犬罢了。”
楮知白为林怀南求过情。
本以为他在朝堂多年,又得到皇室信任,应当可以为林怀南博得一线生机。
可到头来,他所能做到的,也不过是换来一次进入天牢的机会。
苦心经营多年的朝堂之路,七境大儒甘为他人犬马,却终究是连上台的机会都没有。
文道落寞,他所能办到的也只有如此。
楮知白将自己写的字交给林怀南。
“即墨侯真潇洒,他也比我透彻。”
楮知白起身作揖,“我将走外乡,从此去东海,望未来可见一人,传文道之志。”
他已经辞官远去,林怀南的事情告诉他,文道经营终不长久。
这最后送去一字,已经是他所能做的最后一事。
他起身落寞,身形更加佝偻。
“楮师。”
一声呼唤让他停步。
楮知白回首望去,林怀南已经起身,对他一礼。
楮知白点了点头,继续离去。
狱主出现在甲三号房侧,靠着墙壁说道:“这圣朝犬马的大儒楮知白为了见你,自削三境换来这一次机会。”
“你就当真生不出一丝求生之欲?”
入阁大儒,仍需削境方才换来这一次机会。
狱主本以为林怀南会为此离去,全了楮知白为文道再续一境的愿望。
却不曾想,林怀南在楮知白离去之后,根本就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打开楮知白送来的那幅字,专注而认真。
狱主忍不住说道:“楮知白寄望于你,你受其教导,不该为其圆梦吗?”
“你什么时候,愿意过问文道之事?”
林怀南说道:“若你正想帮我,便给我寻笔墨前来。”
狱主气笑了,“林怀南,想要留遗书是吧?”
“你家人死绝了,还有谁看你遗书?”
说着,狱主不耐烦挥手,一名狱卒出现。
“给他寻上好笔墨纸。”
“只需笔墨即可。”
林怀南不需要纸。
狱主对狱卒挥手让其照办,旋即再度嘲讽林怀南。
“你若要死,便在此处留下点墨宝,以便日后本狱主观摩。”
说完,他直接离去,再也不出现了。
狱卒送来笔墨,忍不住怪异地看了林怀南两眼。
那位狱主辣手无情,纵然宗门老祖被关进来也都是不理会。
可唯独林怀南,已经三次出现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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