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为民造福?
我办厂能够让因灾失去土地的民众能来我厂里找份事做,可以养家糊口,不会饿死街头,生产出来的东西又能让更多人生产生活变得便利,我难道不是为民造福?
至于你说我从中赚了钱,当然,我当然赚了钱,可那难道不是我应该赚的,不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正是因为如此,高务实作为这些思想宣传的来源和主要推动者,他既不能直截了当接受皇帝这句话,也不能假惺惺坚辞不受。这里头就要讲究一个度。
“皇上,追我朝先贤,以开国、靖难之大功,受国公之封自无不可,但您可知道,士林民间对于石亨、朱永……却是耻笑至今。
臣受先帝所托而辅佐陛下,至今已三十来年。虽不敢说殚精竭力,但自问全心全意,确有些许微劳。不过,这些都只是旧日之功,皇上并非漏赏。如今臣既无新功,甚至还刚刚遭受弹劾,又岂敢应下这国公之赏?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朱翊钧呵呵笑道:“新功嘛,这个不着急。朕日前得沈先生在南京所呈奏疏,言南京宫室破败,难以迎驾,须得整修一番才堪使用。也就是说,南巡一事暂且不急,总得等西征胜利之后才方便……
日新,收复西域乃是你一力主张、一力操办,虽人在中枢,却阁令万方,调配天下。此战一胜,自然是你首功。西域乃我华夏故土,失之数百年之久,今若复之,功何其大?彼时你以此功为凭,莫说封一国公,便是异姓王又有何不可?”
高务实连忙道:“皇上慎言,太祖有祖训,异姓不可封王……”
“朕知道!”朱翊钧打断道:“但你说异姓不可封王……那成祖封也先土干为忠勇王、先帝封俺答为顺义王,却又怎说?难道我汉人异姓是异姓,蒙古异姓反倒不是异姓了?”
啊,这……
高务实一时语塞,想了想道:“这自然还是有所区别。也先土干不是也先太师那个忠勇王封之有因,大抵是成祖千金买马骨之意。况且,他这个王水分也大,实际位在侯伯之间——皇上可记得,《实录》中载:‘赐宴,命金忠坐侯之下、伯之上’,可见这忠勇王成色几何。”
朱翊钧摆了摆手:“朕不比你编纂过实录,这些细节朕可记不得。不过,即便不说忠勇王,那顺义王呢?先帝和朕可都没让顺义王‘坐侯之下、伯之上’啊。”
这下高务实可真是找不出礼法上的理由来了,毕竟两代顺义王都没来过京师面圣,他究竟该坐哪个档次的位置,这玩意儿没有客观证明。
但高务实肯定不敢接“异姓王”这个茬,因此马上想到另一个道理:“顺义王也是特例,俺答老王当年乃是带着数千里封疆、十万铁骑内附而受册封的,臣生而为汉臣,岂能与之比拟?”
朱翊钧倒没料到这还能被高务实找出理由来,也不禁语塞片刻,但让高务实万料不到的是,朱翊钧忽然面现思索之色,沉吟道:“你说这话倒也有理,不过……若说带土内附,你其实也是可以做到的。”
——
感谢书友“御剑飞蓬重楼”、“云覆月雨”、“阿勒泰的老西”、“sifanyutte”、“csx”的月票支持,谢谢!
:看来你们还是觉得我一个人蛋疼就行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3页/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