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顿,“难道,只喝西北风就够了吗?”
此另一种“话术”也。
关键在“水米不进”四字——王敦自行加入而江统未即时否定:不直接攻击根本,而是敲打细节,若细节碎裂,根本也便难以成立了。
群臣亦皆以为然:身负致命重伤,一月不进水米而得存,绝无是理!
只听江统缓缓说道,“彼时,故太子深度昏迷,何能进水米?臣等反复尝试,终究无功,医者亦一筹莫展。”
顿一顿,“最后,还是一小婢献计:取几位生产未久、乳水充足之女子为故太子哺乳,或能?……”
啊?
“臣等依计而行,终于——”
顿一顿,“故太子就是这样活下来的——单单喝西北风,实在是不够的。”
江统声音平静,但最后一句话,任谁都听得出来,纯讥讽也。
殿中一片低低的“啊!”“哦!”人人皆有恍然之感——原来如此啊!
吸吮乳汁,人之天性,虽在昏迷之中,此天性不泯,不进水米而吸吮乳汁——很合理,很合理!
有人的思维比较发散,还想到了王武子的一段“故事”:
武皇帝尝幸武子宅,供馔甚丰,悉贮琉璃器中。蒸肫甚美,武皇帝问其故,答曰:“以人乳蒸之。”武皇帝色甚不平,食未毕而去。
这位王武子,名济,本书也“间接”出过场——何天为李秀解围、险些与之冲突的常山公主,就是王济的妻子。
王敦亦不免张口结舌,但当此之时,只要退后一步,“卫将军实为故太子”一说便会成立,过后,再做异议,就是“污蔑统嗣”,其罪等同反逆——退不得!
乃高声说道:“再请教——卫将军到底身负何等重伤?”
江统的声音冷冷的,“剑自故太子后背入、前胸出。”
哇哦。
殿内,一片低低的惊叹声。
江统继续,“是否请故太子当场除衣,以为检视?”
王敦一滞,“这……”
急转念头:瞧“卫将军”之形容,不论彼是不是何天,受过重伤,大约不假,当场检视,若确是“剑自后背入、前胸出”的话,加分的是对方,不是自己。
再者说了,太极殿东堂,大朝议之所,在此除衣,赤身裸体,也太过——
正要说话,殿门外,宦者唱名:“长沙王乂……入觐!”
长沙王乂?!
殿内再次开锅了!
东海王勾连殿中人,突然发难,收长沙王,先幽于宫中别省,后送于金墉城,再后,长沙王便不知所踪——有说已被东海王秘密杀害的,有说被东海王送给了张方的,有说长沙王旧部“劫狱”的,莫衷一是。
今日之“奇变”,真是没完没了!
只听甲叶铿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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