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愿睁眼。遥遥梦见那年冬天的雪,轻盈的雪花如同散落风中的蒲公英,伸手去握,总也捉不住······他满心欢喜地领着她去三哥那处,她站在大楼走廊的一处风口叫住他,满目牵挂地将脖子上的围巾系到他的颈上······他凝见她被山雪冻红的鼻尖,突起的怜爱犹如疯长的藤蔓将他包裹窒息,那种短暂缺氧后倒灌一口冷气的抽痛感,他绝不想要她体味分毫——他不要她可怜他。
“······少帅?”陈允河盯着窗外远处大门前的一辆军部汽车,越发从容地抖动起手里的落地窗帘,厚重的丝绒布搅动起一室回旋的细尘。他呛鼻间背过身,正正撞见缓缓睁开眼的秦啸川。
秦啸川坐起身,陈允河正要去扶,他罢了罢手,抬眸便见床畔柜上的一团乳白的晚香玉。
陈允河见他微微拧眉,便上前指了指那瓶花道:“清早的时候叶长官送来的,说是西苑那块花房边的晚香玉开得太盛,又说这花有药用价值,多闻闻或许也有好处呢!”
“拿走吧,我不喜欢这种味道。”秦啸川缓慢侧身下床,“周淮安呢?”
陈允河支吾着声,秦啸川径自走到窗边,寂静的大理石喷泉连着空旷的车道挨了一夜的冷风寒雨,残叶遍地。他缓缓抬上视线,紧闭的铁门外,那辆熄了火的黑色汽车停滞在斑驳树影中尤显肃穆。
“周先生已经被人接走了······他说您的伤已无大碍,且他本就是要走的,属下也不好强留。”
秦啸川不觉有异,追问道:“他有什么事急着要走?”千里迢迢的过来,他还有什么事比芸生更重要。
“说是有个至交好友还在方军长那里,他得回去找他。”陈允河绞尽脑汁却再交代不出个什么来,“那先生性子冷,也不肯多言。”
秦啸川却一时省过来,大门外那汽车上坐着的人,八九不离十是方世均。
“还不去把方军长请上来。”他语气平静,眼神却透着肃杀之气。
陈允河仍想提醒什么,到口边却又生生咽了回去。
“是,少帅。” https://www.3zm.la/files/article/html/39667/39667242/71742115.html www.3zm.la。三掌门手机版阅读网址:m.3zm.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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