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方军长五大三粗的,这花园里的景致还不赖啊······”陈允河跟进院落深处,低声自语间抬脚穿过回廊尽头的拱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翠绿的芭蕉,宽阔的叶面虚掩起一处方正的别院,隐约窥见戏台背板上挂着的绒布。
秦啸川顿了顿步伐,“陈允河,瞧见什么了?”
陈允河清了清嗓子,侧身挡在拱门那处风口前,回道:“虽说这靳斐易是个戏痴,但能在方府‘反客为主’,属下觉得有些不对劲。”
秦啸川轻笑起来:“地方虽是我们定的,靳斐易也确实要比我们更熟悉这宅子。不过他就算要在这里上演一出鸿门宴,那也得方世均点头才行。”陈允河听得云里雾里,秦啸川接着道:“你方才不是夸这宅子里的景致不错?那是因为这宅子是方世均的老母亲一手置办的。这方家老太太生前,好歹也是过了一阵子旧王朝官家小姐的生活,品味眼光皆不俗。今儿晚上要是毁了,怕是可惜。”
陈允河恍然大悟,待见秦啸川丝毫没有如临大敌的意思,反倒颇有闲情逸致地给他解说起来,不禁抿了抿嘴:“少帅分析得是,但总归······防人之心不可无呀!也不知高副官那边情况如何了······”他过去实在没见过哪位身居高位者,真就带着一名手下来赴宴的。
秦啸川脱下手套,抬手拍了拍陈允河的肩,“高胜鸣家里跟你不一样,陈师长早就跟我打过招呼了。”他这样说原是想定定陈允河的心,哪知陈允河听罢竟一瞬面红耳赤,却也不便声辩。
戏台坐北朝南,搭得也算讲究。
秦啸川倒是不以为意地挑了个正中的位子坐下。“既来之则安之,坐下吧。”他在明,人在暗。靳斐易要自作聪明,那他就以静制动。
角楼上晚风习习。
靳斐易端着一盏茶嗅了嗅,闭目养神间抬了抬下巴,低问:“你是子文的好友,我本不想太为难你······那夜既是你去大帅府替少帅做的医治,总该是记得少帅的伤情如何吧?”
周淮安眼周肿胀得厉害,鼻间满腔浓烈作呕的铁锈味,一呼一吸间两管鲜红的血便压着嘴边的青紫暗红长流不止。“······无······无可奉告!”
“啧······看来子文看人的眼光实在是不行啊。”相隔数米的靳斐易缓缓睁开眼,目光冰冷地挥了挥手。周淮安身侧的士兵一把揪起他颈后的衣领,长衫的领筒本就不松阔,那人手一提直如被扼住了咽喉一般,他身量不算矮小,只是这一遭下来也并无气力挣脱了。周淮安半拧着上半身由人拖去护栏边角的地方,有人小心翼翼地掀开一角竹帘。
靳斐易暧昧地笑起来,“他为了周老板一句话,那晚留在军中曲意逢迎——”他刻意顿了顿,“呵呵,也难怪!纵他有几分才情色相,到底这戏子的命终是比不过少帅的命金贵。”周淮安狭窄的视线里映入两抹人影,正是戏台前端坐的秦啸川和陈允河······靳斐易不知何时走到他身侧,掐住他的下巴转了转方向,他才又瞧见正准备上台的宋子文。
周淮安神情终于有了异样,一丝不差地收进靳斐易的眼中。
“呵······长官若想动手,何须如此麻烦······眼下天时地利,就在此处集中火力,不管楼下的人伤情如何,还不被您打成筛子?”他说得缓慢,“别看子文脾气冲,平时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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