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抑郁、愧疚、严重的自毁倾向。我以为是光灼带来的折磨击溃了他的精神,但一次谈话中,我了解到真正折磨他的是另一件事。”
典狱长停下了话语,示意耐萨尼尔跟着他,两人离开了陡峭的狭道,来到了一道巨大的山崖前。
黑暗里升腾的炬火照亮了眼前的事物,金属浇铸的大门上,布满鬼神们的浮雕,它们狰狞满目,想要破门而出,火光轻微摇曳,连带着浮雕上的光影也变化了起来,一瞬间它们仿佛都活了过来。
耐萨尼尔已经能幻想出那一幕了,鬼神们在烧红的铁水里哀嚎,它们想要爬出此地,却被锋利的长矛赶回,最后凝固成狰狞的模样,黄金将门缝封死,其上铭刻着重重圣言,誓要将这些邪异永绝于世。
典狱长缓缓地抬起手,山石震动、大地摇晃,封死的黄金呈现诡异的液态感,和山崖并高的巨门缓缓打开了一道缝隙,他与耐萨尼尔步入其中。
门后是一道深井,巨大、幽深、螺旋向下的深井,螺旋延伸的狭道旁摆满了静静燃烧的烛火,与烛火们相对应的,便是一道道位于井壁之上、被铁水浇铸的牢门,连绵的光芒一直延伸至黑暗尽头。
关押的邪异们仿佛嗅到了活人的气息般,深井一瞬间躁动了起来,野兽的嘶吼、幽魂的哀嚎、女人的啼哭……一切的一切构成了地狱的挽歌。
“他觉得是自己才导致了这么多人死去,但我问他为什么会这样觉得,他也说不上来,”典狱长沿着螺旋的狭道向下走去,“就像那笔被他遗忘的交易一样,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自己也说不清,他只是反复地说,他应该为这场悲剧负责。”
身旁的牢门剧烈地震动了起来,耐萨尼尔转过头,眼瞳里燃烧着灿金的火苗,仅仅是看了一眼,牢门便停止了躁动,彻底沉默了下来。
“可我们都知道,是所罗门王发动了光灼,硫磺与火烧遍战场,将所有人都化作了盐柱,连同他自己一起……这惨剧与他无关。”耐萨尼尔眼中的火苗熄灭了,轻声低语着。
“你没必要出手的,它们逃不出来。”典狱长发出沙哑的笑声。
“我只是觉得有些烦躁,想找个出气筒而已,”耐萨尼尔耸了耸肩,接着问道,“还有呢?”
“他认为自己与这惨剧有关,虽然他也说不清这些事,但大概是出于愧疚感,他非常配合我们,无论是极限测试,还是审问。”
典狱长继续说道。
“我们怀疑这可能和他交易的内容有关,比如交易的某种达成方式,让他错认为自己与这惨剧有关,想想也是,所有人都死了,化作灰白的盐柱林立于猩红的战场上,最后只留你一人独活……他不知道所罗门王,也不知道光灼的存在,他可能是认为这一切是他自己造成的。”
当时没有人对他解释这些事,那些信息对于凝华者们而言都是禁忌,更何况是债务人了。wWω.㈤八一㈥0.CòΜ
耐萨尼尔沉默,隔了许久之后,他才缓缓说道。
“假设,他真的与这惨剧有关呢?”
典狱长的步伐停了下来,耐萨尼尔能感受到从灰衣下投来的视线,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觉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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