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老人没有半点见钱眼开的神色,甚至没有人主动伸手接过银钱。沉默良久,有老人问道:“赵符吏,这规矩不太对。如果是官府发的抚恤银,应该是县衙把我们叫过去,验明身份后签名画押,然后才将抚恤银发下。”
赵黍怔了一怔,老人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这是赵符吏的钱吧?快快收起,让坏人看见可不好。”
“这是王庙守、也是你们应得的。”赵黍说道。
老人摇头:“赵符吏,你这二百两银饼,只会害了我们。城外泼皮混混不少,别说银饼了,哪怕几枚铜板,他们都会抢个精光。”
赵黍问道:“那你们可需要别的什么?”
老人有些硬气:“我不知道王头儿临死前跟你说了什么,但天禄军不是可怜虫,用不着旁人施舍。”
赵黍劝不动对方,只是默默将银饼收起。
“赵符吏的好心,我们心领了。”老人说道:“我们腿脚不便,恕不远送。”
赵黍背起竹箧再度启程,等他走出一段距离,忍不住回头望去。荒凉郊野上,坟丘起伏、杂草丛生,几名老人伫立墓前,背影坚定,如列军阵。
……
赵黍回到怀英馆,已经是十天之后。此刻他正站在馆廨后山的抱朴亭中,面前一位须发斑白老人端坐蒲团之上,腰上系着金文紫绶,目光凝视手中信件。
老人正是怀英馆首座张端景,也是赵黍的授业老师。
“戴家来信求助,却是成阳县令回复。”张端景晃了晃手中信纸:“赵黍,你不觉得这里面有古怪吗?”
赵黍低头垂目,一言不发,他很清楚张端景的本事。老人表情微露严肃:“我虽未离开怀英馆,却也能知晓成阳县的状况。当地妖祟驱使戴家少爷,袭杀戴家上下,没错吧?”
“是。”赵黍没有隐瞒:“情况比我最初设想要复杂,不是一起单纯的精怪附体。”
“我当初打算让罗希贤前去,你却主动争取,怀有什么心思,我很清楚。”张端景说道:“可仅凭这件事,你就应该明白,如今的你想要去崇玄馆,恐怕根本无法立足。不光是术法修为尚须精进,应物识人上也有欠缺。”
“学生明白。”
很显然,去往崇玄馆的荐书是不能指望了。
“好好反省,最近有什么外出办事,你就不要参加了。”张端景说道。
赵黍无奈接受这个结果,最后说道:“还有一件事需要老师知晓。我发现戴家少爷的妖变有些不太寻常,他并非是被别人击杀,而内在妖力撕裂腑脏,难以为继。这样强悍的妖力,竟然寄宿在一根狼毫中,不像是历山妖藤所能做到的。”
“时局不安,妖邪蠢动,不足为奇。”张端景挥手示意:“此事我自有计较,你退下吧。”
步伐沉重地离开后山,回到自己的寝舍,赵黍有些沮丧地躺在床榻上。
“张端景所言倒也不差。”
灵箫显形而出,在一旁凌空倚坐、不染尘埃,语气清冷地言道:“如今的你,无论炼气存神还是术法造诣,都太过浅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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