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乃第一次真正和小奥见面,张海客被揪了眼睫毛的时候,不曾想过在诸多可能的结局中,他居然能变成那种惨烈的模样。
就连见识过许多大风大浪的张海客,也实打实地被吓了一跳。
他被族长抱在怀里,浑身的关节都垮掉了,肌肉已经开始溶解,却被那身异于常人的皮肤兜住,形成大片大片红紫的可怖血斑,整个人如一条柔软的、毫无生气的蟒。
张起灵嘴角抿直,表情几乎凝成一块石头。张海客看着他,从那沉重的眼神中体会到一种无言的悲楚,便明白了这个还能被称之为孩子的人,已经在自己堂弟的心里占据了太多的位置,成了他无坚不摧外壳下的一道软肋。
而真正让他感到震惊的是,那个孩子还在挣扎着,微微塌陷的胸腹还在起伏。每一次漫长的呼吸都伴随着浓重的草药清苦,粘稠发污的血迹从口鼻缓缓溢出,仅仅是看着就足以让人心生不忍。
“族长……”
异常的生命迹象与强烈的求生欲.望带来的冲击让张海客一时语塞,这种时候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于是他闭上嘴,沉默地从张起灵怀里接过身体已经软烂如泥的人。
比外表要更加沉重的躯壳,在入怀的时候发现其实要比预料中轻得多,他们的动作都放得极缓,怕一不小心就折灭了这已经微乎其微的生命之火。
张起灵在离开之前,用指腹轻轻抹掉了他面上的血迹,小心翼翼如触碰再脆弱不过的独一无二的宝物。
接下来的日子,张海客就这么守着他,看他在痛苦中来回拉锯。这种情况下连死亡都显得像是解脱,可这个孩子却固执地不肯迈过那道坎,就这么靠着张海客每天给他喂进去的营养液,硬生生地坚持到张起灵从张家古楼回来。
在那之后,他被转移到海外张家的一个据点,用被张起灵仔细筛选过、确认不会和那特殊体质产生冲突的古方温养着。张海客帮忙煎药,熏得一身药苦味。
张起灵给他喂药,刚开始那会儿人还陷在半昏迷状态里,被托起上半身的时候嘴唇无意识地微动,吞咽本能已经要比之前好很多。完全昏迷的那段时候,张海客必须一只手卡住他的下颌骨,把营养液一点一点顺着舌根往里滴。因为那个时候他的喉咙已经被强碱灼烧的不成样子了,张海客不敢赌他如果被呛到,咳出来的会是血还是他的命,不过想来其实也早就没了能咳得动的力气。
期间张海客看着那张惨白的脸,如戴了一张白瓷烧制的面具,身上的血斑像不均匀的红釉。他不止一次地想,果然小孩子的情感是很可怕的。那么的直白和执着,根本不管别人的看法,抓到了就绝不放手。
张家的族长,张海客的堂弟,张起灵就这样被牢牢地抓住了,变成了他一个人的张起灵。
一个月后,小孩终于醒过来,但眼神总是一个劲地发直,整个人都呆了很多。擅长医术的张家人多方面检测过后,说应该是之前肺部受损的时候,血液里含氧量太低,导致大脑缺氧太久,反应迟缓。以他的体质,静养一段时间基本就没什么事了。
被溶解的肌肉是必须要重新练起了,他本来就身材纤细,这下更是瘦得只有一把骨头,穿着一身宽松的病号服,整个人薄如纸片,抱在怀里都硌得发疼。
张起灵时常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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