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关头,是能做这些事的时候么?
“难道就没想过,一旦这些事情做下,而大王如若转醒,可该如何是好?大王雄毅,怕不立刻便给我家惹来泼天大祸!”
宋闳收拾好了信匣,将之端端正正得摆放桌上,踱步至窗前,望向外头庭院中的花草,负手多时,终还是决定依照此前想好的办法,来应对当前的朝局,想道,“惟今之计,‘静观’而已。”
宋闳家在旧城,宅院坐北向南,从他家向南,过旧城、中城的城墙,再折往西边不远,即是曹斐的家宅。
莘迩刚到曹家。
曹斐迎接出门,领他进宅,入到堂中。
叫仆从们都出去后,曹斐从榻上跳下,快步到莘迩坐榻近前,憋了半天的话脱口问出:“阿瓜,见到中宫和世子殿下了么?怎么说的?大王醒了么?”
“见到了。”
“怎么样?情况怎么样?”
“大王还没有醒。”
曹斐搓着手,来回乱转,焦虑地说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老曹,你急急躁躁的作甚?什么‘怎么办’、‘怎么办’的?”
“你这不明知故问么?大王要有个好歹,咱俩以后可该怎么办才好!”
莘迩正色说道:“老曹,你这话不对,我愿做你的’诤友‘,得严词批评你了。”
曹斐愕然,问道:“哪里不对?”
“为臣子者,当赤心尽忠。老曹,你说‘咱俩可该怎么办才好’,这话什么意思?为大王尽忠、肝脑涂地是你我的本分,性命尚可不顾,又岂能念念在兹,顾念自家以后?”
“是,是,你说得对。”曹斐没好气地说道,“你说的都对。”
他回到榻上坐下,瞪着眼,盯着莘迩看。
莘迩徐徐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瞧莘迩这般镇定,曹斐起疑,他眨了眨眼,问道:“阿瓜,你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
“你先说说你担心什么。”
“这还用说么?大王前不久立了宋闳的幼妹为后。如果大王驾鹤,宋家必然上下其手,只怕世子殿下将难继位。世子殿下若不能继位,宋家势必独揽朝权。
“你我这样的寒门,与宋家八竿子也打不着,毫无关系。宋家一掌权,说不得,你我往后就只有靠边站了!阿瓜,我就不信你对此不担心。”
莘迩瞅了曹斐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曹斐被他看得心慌,问道:“阿瓜,你瞅我作甚?”
蓦然想起攻打王都时,他也曾问过麴硕帐下的虎将罗荡类似的话,当时被罗荡回了一句“我瞅情义校尉”,那日留下的羞辱,他於今不能忘怀,赶忙补充一句,“我今已是领军,非是校尉了!”
莘迩早把这件事给忘了,听了他的补充此言,只觉莫名其妙,心中叹道:“老曹这样的大嘴巴,口无遮拦,竟因‘从龙之功’,也能当上中领军,人之祸福,有时真难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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