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基于以上考虑,漫步在这杜甫草堂中,我的确产生了“诗人独自话凄凉”的感觉。
四
仅就园林而言,杜甫草堂堪称西南胜景。以八十高龄来游草堂时,说:“来成都没到杜甫草堂,就等于没来成都。”我不知道这句话确切的含义是什么。既可以理解成对杜甫的推崇,提示国人不可丢掉了忧患意识。又可理解为对这一片园林建筑的赞美。是的,田舍农居风格的草堂,如含蓄淡远的水墨画,有着闲逸的韵致。特别是1996年动工兴建的茅屋景区,曲水林塘,莫不充满杜诗的意境。在洞庭湖上客死孤舟的杜甫,绝对想不到,他靠友人赞助而建起的流寓蜗居,竟然被改造成锦城佳构,从而吸引了八方权贵,万国衣冠。仅从这一点看,诗人的荣幸,此地可称为“海内孤本”。
我在草堂中时,正值暮春,烟雨濛濛,园中游人熙攘。我细心观察,游人最少的地方,是杜诗碑林。啊,他们并不为寻诗而来,像游鱼唼喋浮萍,他们需要的是这里春光的溪流,娱情的小径。细心一想可以理解,在中国历史中,诗人是一种时尚。而在当今,在利益追逐成为社会首选的今天,诗人早已变成了社会中的边缘人物。再没有人愿意欣赏铿锵的音韵,更没有闲人来倾听诗人的诉求。尽管这诉求发自心灵,注满忧患,也不借助于语言暴力。但是,仍不会吸引人们的注意,因为,产生于情感的诗,毕竟离铜臭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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