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俭揪了个仆役过问,那仆役道:“回老爷话,我家老爷款待朋友,谁知竟中了毒,方才往城里打发了人去请郎中,这会子老爷浑身麻着,实在不能回话。”
李惟俭丢下仆役,与捕头、贾琏进得内中,贾琏瞥见一人忽而诧异道:“咦?此人不是蒋玉菡?怎地到了此间?”
捕头寻了个呕吐不已的贼人过问,那贼人情知逃不过,便交代道:“那贾家公子关在后头柴房。”
当下便有衙役往后头寻去,不片刻回话:“捕头,看守的贼人被开了瓢,关在内中的贾公子不见了,地上只有一些麻绳!”
捕头大为挠头,又过来请示李惟俭。李惟俭思量过,便吩咐道:“先把火灭了,将紫檀堡中所有人等聚集了,查查少了哪个,说不得是被人给救走了。”
忙活一个时辰,大火扑灭,又将紫檀堡中人等聚集,逐个点过,才有仆妇道:“少了花珍珠与翠儿。”
贾琏蹙眉道:“花珍珠?这名儿怎么听着耳熟?”
李惟俭翻了个白眼道:“那是袭人。”
贾琏这才恍然:“原来是袭人,这就好了,袭人既将宝玉救了去,说不得这会子正往京师赶呢。”旋即又纳闷道:“不对,往紫檀堡就一条路,咱们来时可没撞见人。”
李惟俭道:“或是见了大队人马心中害怕,躲在了一旁;或是生怕贼人追上,干脆就没往南走。”
眼见众人都疲乏不已,李惟俭干脆吩咐先行在紫檀堡歇息,留待天明再四下找寻。
转眼到了天明,李惟俭散出人手,一则往京师报信儿,二则找寻宝玉。谁知四下找遍了,也不曾寻见宝玉踪迹。
李惟俭又问明翠儿家住何处,正要打发人去寻,便有家中仆役来送信儿:“老爷,太太说得了金陵来信儿,请老爷即刻回府。”
金陵?大伯来信?李惟俭心下咯噔一声。大伯李守中身子骨本就欠佳,去年又与大儿子李信崇大吵一架,年前来信便说身子不大好,莫非是——
贾琏见此便道:“俭兄弟不妨先行回京,宝玉既逃了出去,料想花费些功夫总能寻到。”
李惟俭应下,留下一些人手与贾琏,自个儿带着人往京师回返。
贾琏又依着李惟俭之意,寻到了翠儿家中。本道这回还是扑个空,谁知那翠儿竟果然回了家!
贾琏大喜,赶忙问宝玉下落,翠儿便道:“昨儿夜里我们躲在一处山洞里,说好天亮了一道儿寻官府,谁知清早醒来便不见了那两个,我只得自个儿寻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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